誰知道《紅樓夢》大觀園中的兩副對聯

2021-03-04 03:21:55 字數 5097 閱讀 3714

1樓:love陳琳瑞

天地啟巨集慈,赤子蒼頭同感戴,

古今垂曠典,九州萬國被恩榮.

繞堤柳借三篙翠,隔岸花分一脈香.

新漲綠添浣葛處,好雲香護採芹人.

吟成豆蔻才猶豔,睡足酴糜夢也香.

寶鼎茶閒煙尚綠,幽窗棋罷指猶涼.

大觀園楹聯

2樓:匿名使用者

中國文化依存於老莊「物我合一」的哲學思想,中國園林則以中國文化為其深厚底蘊,其形式表現為「迴歸自然」,在此基礎上,形成獨特的意境。古希臘神廟將人的尺度、人的精神放在建築中,而中國園林則是將遊人置於園林之中,景隨人歡,景隨人悲。中國園林中楹聯不僅有其獨特的文化價值,且能提示或強調意境。

曹雪芹筆下的大觀園師法自然,斷續開闔,加以奇巧的佈局,配上詩詞楹聯,形成獨特的意境,收到了韻自天外的效果,是中國園林一個傑出之作。

且看「瀟湘館」之景:竹中精舍,一脈清泉,玉竹倩影,秋欲滴,碧欲聞,配之以潺潺水聲,若能在此飲茶、賞月,此生何求?

「寶鼎茶聞煙尚綠,幽窗棋罷指猶涼」。此聯一出,將單純空間的自然之意境,擴充以時間,並將雅士之舉涉入其間,遊人至此,更平添縷縷遐思。棋罷茶閒,看寶鼎之煙縈繞竹上,竹愈綠;聽幽竹之葉輕敲窗櫺,似能感到古箏悠悠,檀香嫋嫋。

信步來至「蘅蕪院」,一路綠柳拂水,懸藤垂夢,滿地異草,只覺芳香撲鼻。待到沿廊信步,恍然驚覺時,人已入室。此時方知隱現之變,虛實之奇。

感嘆之時,不覺又被眼前汀洲水墨所吸引:「吟或豆蔻才猶豔,睡足酴?夢也香。

」此刻,遊人只覺才出香簾,又入鴛夢一般,不能自已。月下豆蔻,夢中酴?,此情此地,怎不令人文思泉湧?

賈政曾評此道:「此軒中煮茶操琴,亦不必再焚名香矣。」其實,依筆者看,如此之境,撫琴豈不多餘?若有月明如鴻,自是天成,又有何曲能比?正是「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尊。」

中國曾有「藝術三界」之說,即:無我、有我、唯我。「唯我」 之境,是將偌大一個世界,與「我」合為一體,賦景予情。中國園林藝術正是據此得以傲立於世界園林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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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才題對額」時,寶玉只題了四副聯,即沁芳亭、有鳳來儀、浣葛山莊、蘅芷清芬。後有藕香榭一副,由史湘雲口誦與太君聽,未言誰撰。此外無聯,連「四大處」的怡紅院也無聯可記。

這已奇了。但奇處還在有聯的也不大好懂,令人感到「文不對題」。

例如,有鳳來儀的聯,只言茶、棋,一「閒」一「罷」,與鳳無涉。也非「應制」體。浣葛山莊之匾額「杏簾在望」的聯則與「杏」與「酒」(甚至稻畦、菜圃)都無交涉——這聯唯一「應制」了,但又出來一個「好雲香護」,護的是「採芹人」(喻科名舉業),也奇極!

——這兒沒有「雲」的事,也離《詩經》「泮水」甚遠,沾不上邊兒。

可是更有一奇,就是蘅芷清芬的聯。這聯大書雲:

吟成蔻才猶豔

睡足荼夢也香

這兒有幾層奇。一層是這比「茶閒」、「棋罷」離「應制」更十萬八千里。二奇是賈政聽了一個字也斥為「豔詩」(如他批「花氣襲人知晝暖」),豈不「唐突」了貴妃?

三奇是這與後來住在此處的薛姑娘寶釵也全不(暗中)貼切。

此聯上句何義?我對「蔻」的詩典自愧所知只有杜牧那首名篇「十三餘」;怕太譾陋,看看專家的註解,亦別無新獲。那麼,且看小杜原詩全文:

娉娉嫋嫋十三餘, 蔻梢頭二月初。

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總不如。

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

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這兩首小絕句的題目卻是《贈別》——這就重要極了。

試想:此聯如是「應制」,那可大大冒犯了貴妃。沒有一個字是用得上的。

若謂是暗切寶釵,那誰也不會同意說她「蔻年華」或她作過這種「豔詩」,全不合體。而且,她也不是一位「睡美人」,這下句又如何綰合在她身上?

——於是,我忽然悟到:「香夢沉酣」是湘雲的事情,而「開到荼花事了」是麝月之預兆詞。

這就引出一個新解來:此聯實際是指與寶釵同寓的史大姑娘!

小杜的《贈別》詩,原是寫給某少女歌妓的。為何用在這裡?難道只為了一個「十三歲」?

我疑心這句也沒離開湘雲的遭遇,她似曾一度因家難而被「官賣」(李煦家眷確曾如此),因落入「賤籍」,這變故使得她與寶玉別離兩地,無法通問,互相懷念,難以言宣。及至元春省親之後,書中才寫史大姑娘忽然來到,那可能是乾隆改元大赦寬免,而李家也因此蒙赦。不然的話,何以在二十回書文之前,一字不及湘雲這個重要女主角耶?

此中有大原因,非「章法疏忽」也。

若然,則下句信乎更是湘雲的事蹟情節,理順而章成,一切「通」了。

這也表明:寶釵居蘅蕪,只是個「過渡性」人物。真「苑主」乃屬於湘雲。麝月也是最後陪伴她的「舊人」。

因賈政命寶玉題詠園景,寶玉方得大展文才。以對聯論,雪芹給他安排了四副:沁芳橋亭、有鳳來儀、浣葛山莊、蘅芷清芬四處——獨遺怡紅快綠,不言有聯。

其前,寶玉所見秦氏屋中一聯;又有尤氏正房聯,與題園無涉,卻於藕香榭又單出一聯,由湘雲念與史太君聽。綜觀這些聯文,我以為還是獨推沁芳亭那一副,首屈一指,無與敵者。

這副聯,大方,自如,文采,境界,可稱四全,無一點兒堆垛纖巧氣味。筆力振爽,對仗工緻,無復遺憾。

這副聯,是進園後第一處重要景觀處所題,寶玉站於亭上,「四顧一望,機上心來」,出口而成章,神完而氣足:

繞堤柳借三篙翠,隔岸花分一脈香。

其他諸聯,不及遠甚。

這聯十四字,勝義何在?怎麼欣賞?因為這第一聯有「名角出臺,臺口亮相」的風度,所以,那是「眼神」、「氣概」先就籠罩了全戲場的,非同小可,沒功夫的是萬萬不能到的。

我在另處已經講過,「沁芳」是王實甫《西廂》名句「花落水流紅」的藝術濃縮和重鑄。此解至今以為得雪芹本意。然後,也經指出上聯花、下聯柳,「紅」「綠」正對——其實這太分明瞭,何待費言。

如今想來,雪芹妙筆,總是雙管復義,從無「單文孤證」,既然「紅」「綠」是專題「沁芳」之聯,我卻未把兩者聯接起來,這確是粗疏之過了。

如若將「沁芳」二字的「全詞通義」來講,是花落水流紅之隱語暗度之筆,那麼再將二字分講,就可看出:沁字屬綠,而芳字屬紅了。

何以為之理據?如「芳」是花的代詞,花色在詩詞中以「紅」總為代表,所謂「紅芳」「絳英」,這又不待細說,無可置疑。至於「沁」之屬綠,又有什麼文學上的聯絡呢?

我想起晏小山,他的詞集第一首《臨江仙》,其上闋末聯就是:

靚妝眉沁綠,羞豔粉生紅。

這是一個隨手可以拾取的好例,沁和碧的例句也正不乏。若如此,則似又可解為沁芳者,又兼紅綠並列之義了。

順便一提小山此詞的下闋寫道是:

流水便隨春遠,行雲終與誰同。酒醒(平)常恨錦屏空。相尋夢裡路,飛雨落花中。

這兒,流水、落花,飛雨、行雲都呈現於詞面了,隱隱約約,也彷彿暗與雪芹之心緒相通。至「行雲」一詞,來自「雲散高唐」同一典故,也十分耐人尋味。雪芹的「湘雲」實際就是從「朝雲」(東坡之侍者)而來,其間千絲萬縷的文學藝術聯絡,都在交織而釀化,而現出新的意境。

再說一層。「繞堤柳借三篙翠」,鑄語甚妙。是柳借給了溪水以綠色?

還是水借給了柳以翠姿?在漢文詩詞上講什麼「文法」(句子「詞性」組構即gramor),都是可以的——「主語」——「及物動詞」——「受事賓語」等等一套,是無法「固定」於死格的(西方讀者卻很難理解)。

但若綰合上句而觀照,則應同以「水」為真「主」位,花之所以香,所以芬芳兩岸,同為「一脈」之水,所以灌溉而發散芳馥——因此上句也應解為:繞堤之柳所以能翠,還是碧溪滋養膏潤之功。所以花與柳,紅共綠,皆「沁芳」一溪之雙重「表現」也。

拙見覺得,如此解方不平淺。

詩曰:花明柳暗共芳溪,綠沁紅漂步繞堤。

一脈三篙人四顧,橋亭高處畫船低。

附記我重新解讀沁芳亭聯,實由兒子建臨之語有所啟發。他又以為,「三篙」指水深抑或詠溪闊,還可細究。記之以待方家教正。

寶玉展才,為大觀園題聯四副。令人感到有些奇異的是這四副聯中只有三副是屬於「四大處」的,即有鳳來儀(瀟湘館)、浣葛山莊(稻香村)、蘅芷清芬(蘅蕪苑),而怡紅快綠名列「四大處」之內卻獨不曾題聯。這是何故?

雪芹處處有其筆法用意而常人不易窺破,亦不肯深思求解,遂成「疑案」。

也許有人認為:怡紅院日後即成為寶玉的住處,自己不能給自己作聯之故也。這話也有道理——因為當時題聯是為了給元妃看,要「應制」「頌聖」,這也無法雙關自寓。

確乎這是一個難題,不易破解。但我又想,難解之點,還不止此。試一開列,請君細想——

一、「四大處」第一處最重要,匾曰「有鳳來儀」,明指妃嬪之臨幸無疑,可是聯語卻偏偏與匾與妃無關,兩句話專扣「竹」之綠與涼,借茶、棋而託襯——都是消閒的泛常詞義(並不「應制」)。

二、後來這「鳳」居卻成了黛玉的「茶」、「棋」之地。然而黛玉並不著棋,茶事也不是她的特徵。(「茗煙」倒是寶玉的書童。)這都怎麼講?

三、再看四聯中唯一「頌聖」的,是「新漲綠添浣葛處,好雲香護採芹人」。然此處卻成了李紈之所居。那匾只是「杏簾在望」——是說酒店村肆。可謂「誰也不挨誰」。

四、及至為「清芬」題聯了,則又特標「香豔」二字,與「應制」尤為違隔。「吟成蔻才猶豔,睡足荼夢也香」,這哪兒像「應制體」,簡直太「離譜」——「大不敬」了!可是也未遭賈政的嗔斥。

這像是與寶釵暗暗關聯嗎?也不像!真是奇極了。說心裡話,我至今還是不明白這些地方的筆意何在,深望高明大雅給我指點。

這樣,只剩下寶玉面試的四聯中的另一聯:「繞堤柳借三篙翠,隔岸花分一脈香。」這是題「沁芳」溪亭的,故以「水」為關合之點。

然上下句本是分屬花柳紅綠的,而「紅」隱不露,以意會之即顯。這樣,也許就可以「代」題「怡紅快綠」了——即可作怡紅院之聯了,故不再另題。此解妥否?

沁芳,實即「悼紅」之變換美化婉語也,而有「紅」則怡,失「紅」則悼,二義相輔相成也。我覺這樣解是可以「通」得過的。

面試而題的四聯,有後補的沒有?不得而詳。只黛玉自言她補了許多,且舅舅都用了——這也大奇!

從未聽說賈政和她有什麼話說,又怎麼會採用她的題句之理?所以藕香榭那一聯到底是誰撰的?竟不可知。

但此聯特由湘雲口唸,史太君耳聆——而恰好史家早先也有此型水榭「枕霞閣」!這兒「文章」就奧妙無窮了。

「芙蓉影破歸蘭槳,菱藕香深寫竹橋」。芙蓉是荷花。「菱」、「藕」在書中又都有人名可關合:

香菱,藕官。芙蓉又有木、水之分,如黛玉、晴雯的象徵都是木芙蓉,秋花也,與荷蓮非一。是以影破槳歸,是夏日荷塘之情事。

「藕」不指那白色根莖,是指荷花,古時說的「藕花」即荷花,是成語,不是「代詞」。李清照《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衣,獨上蘭舟……」是聯之上句所由來也。

詩曰:四大題聯卻只三,沁芳花柳義須參。

藕香更待湘雲誦,妙諦紛如五色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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