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第二十二回中,賈寶玉所作的參禪偈和寄生草該如何理解

2021-03-20 21:05:31 字數 5835 閱讀 8393

1樓:匿名使用者

《參禪偈》和《寄生草·參禪》就是賈寶玉這種思想鬥爭的反映。可見,賈寶玉是揹負著沉重的佛、老思想的枷鎖,走上叛逆封建正統思想的道路的。然而,林黛玉在這場思想鬥爭中,表現得頭腦比賈寶玉更清醒一些。

寶玉參禪時寫的寄生草是什麼意思

2樓:那年的夏天

從他不解伊。

肆行無礙憑

來去。紛紛說甚親疏密。

從前碌碌卻因何

,到如今,

回頭試想真無趣!

這首《寄生草》是《參禪偈》的進一步發展和具體化。它反映了賈寶玉性格發展的一個階段。這時候的賈寶玉對他周圍的人們,如寶釵、黛玉、湘雲、襲人等,還沒有明確清醒的認識,他想討好所有的人,想在這些不同思想性格的人之間調解,但在一次又一次的矛盾衝突的事實面前,他的這種「好心」總是適得其反,只能給他帶來痛苦和煩惱,於是便流露了道家清靜無為、虛無頹唐的念頭。

對於寶玉的這一思想,寶釵最為擔心,「這些道書機鐸,最能移性的」,於是把寶玉填的《寄生草》和偈語「撕了個粉碎」,叫「快燒了」。而黛玉則「知是寶玉為一時感仇而作」,幾就把寶玉點醒,使他回到了嚴峻的現實生活當中。這對寶玉性格的成長是起了促進作用的,他們的愛情也正是在這種微妙的磨難中,在衛道與叛逆的矛盾鬥爭中,曲折地發展起來的。

追問: 翻譯一下 回答: [註釋]

1.解偈——書中說,寶玉寫完上一偈,「自雖解悟,又恐人看此不解,因此亦填一支《寄生草》,也寫在偈後。」

2.「無我」二句——意謂我既與你互為依存,不分彼此,那就任憑別人不理解好了,幹我何事?「無我原非你」取意於《莊子.

齊物論》:「非彼無我,非我無所取。」譯出來是說「沒有它(自然、真宰)就沒有我,沒有我也就沒有什麼東西體現它。

」從他——任憑她(指湘雲)。伊——她(指黛玉)。因為這句是自責自悔,所以對黛玉用第三人稱而換字。

兩句說三人糾葛事是自找麻煩,但深一層含義則不限指某人某事。

3.肆行——隨心而行,我行我素。

5.「紛紛」句——第二十回寶玉對黛玉說:「你這麼個明白人,難道連『親不間疏,後不僭先』也不知道?

我雖胡塗,亦明白這兩句話。頭一件,咱們是姑舅姊妺,寶姐姐是兩姨姊妺,論親戚她比你疏;第二件,你先來,咱們兩個一桌吃,一床睡,長的這麼大了,她是才來的,豈有個為她疏你的?」

6.碌碌——寶玉體貼姊妹丫頭,忙著替別人操心。寶釵取他綽號為「無事忙」。

補充: 《參禪偈》和《寄生草·解偈》都出自《紅樓夢》第二十二回。 **中,薛寶釵過生日,賈母叫她點戲,她點了一出《魯智深醉鬧五臺山》,並向賈寶玉推薦其中的《寄生草》曲子。

賈寶玉聽了,喜得拍膝叫絕。史湘雲口快,說出演戲的孩子「倒像林妺妺的模樣兒」。賈寶玉怕林黛玉惱,馬上使眼色,結果惹惱了史湘雲。

賈寶玉忙去解釋,又被林黛玉聽到,她也向賈寶玉發脾氣。賈寶玉兩面受氣,覺得莊子的消極無為的思想有道理,聯想到他自己也如《寄生草》曲中所說「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十分頹傷,便參究禪理,題了《參禪偈》和《寄生草·解偈》。第二天林黛玉看了,說偈的末二句「還末盡善」,便又續了兩句。

薛寶釵就引惠能作偈而承師位的故事,說林黛玉的偈語方是悟徹,笑賈寶玉愚鈍,以此阻止他參禪。 戲曲中魯智深所唱的曲子與此處賈寶玉所作的《參禪偈》,都是在現實中「碰壁」之後,想用逃避現實的方法來尋求精神上的「解脫」。破壞佛門清規的魯智深和不遵守嚴格家教的賈寶玉都不為周圍的人們所容,所以,作者以前者作為觸發後者「禪機」的誘因。

讀者看待賈寶玉的苦惱,也不應只限於表面所寫的兒女糾葛。《參禪偈》中賈寶玉所作和林黛玉所續,既是禪理,也是讖語。這些地方都可以看出禪宗的宗教哲學對曹雪芹的思想影響之深。

紅樓夢第22回寶玉參禪的意思

3樓:煙雨如霧

你證我證,心證意證。是無有證,斯可雲證。無可雲證,是立足境。

大意是:彼此都想從對方得到感情的印證而頻添煩惱;看來只有到了滅絕情誼,無需再驗證時,方談得上感情上的徹悟;到了萬境歸空,什麼都無可驗證之時,才是真正的立足之境。

當時寶玉是因情感受傷又聽了《山門》中的「寄生草」曲子,正好前幾日又看過《莊子》,以為「巧者勞而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所以襲人問時賭氣說不再「大家彼此」,自己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不希望糾纏在感情糾葛之中。但又想到昔日與黛玉(包括湘雲寶釵)之間相互都想從對方身上得到感情的印證,然而其感情似乎並不堅固,於是產生了「失戀」後的鬱悶,決定「一任俺,芒鞋破缽隨緣化」。這是他參禪的緣起。

但是得宣告,他的參禪並非真悟,其寫偈的目的其實也是給別人看的,有申述之意,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寫給黛玉湘雲看的,否則他也不會「恐人看了不解」而再填《寄生草》作注以求他人理解。這猶如我們寫文章,總有一群潛在的讀者,包括我們寫的日記,也有一個潛在的讀者,否則就不會有寫作的動機。

先看一下這幾句話的意義:證,在佛教用語中是領受、領悟道法之意,這裡第一句中的證可以解釋為印證。主要講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

意謂彼此都想從對方心靈和表情達意中印證相互之間的感情;當然我們如果純以禪理的角度講可以理解為參禪的第一步。第二句「無有證」即無證,意謂無求於身外,不要證驗,才談得上參悟禪機,證得上層。第三句意謂到萬境歸空無證驗可言時,才算找到了禪宗的境界。

黛玉所續之句的意思是連禪境都放棄了才算是最徹底的。簡單地說寶玉最終追求的是精神境界,而黛玉卻連精神境界也一併不要了,從而達到空無純明之境,「心體亦空,萬緣俱寂」。這正好與禪宗三境界相對應。

禪宗常說三種境界中第一境「落葉滿空山,何處尋行跡」,這指的是刻意尋禪而未得之意,猶如賈寶玉當初還糾纏在「你證我證,心證意證」之中,後來雖悟出「無證即證」,也依然不曾悟得禪機,也就是說「你證我證,心證意證。是無有證,斯可雲證」是他刻意尋禪的過程;第二境「空山無人,水流花開」,這是一個似已悟道而實尚未得的階段,賈寶玉「無可雲正,是立足境」正好與此相對應;第三境「萬古長空,一朝風月」,這是瞬間永恆的突然悟道的空明境界,可與「無立足境,方是乾淨」相應。

書中薛寶釵曾以他倆所悟與神秀惠能所作偈語作過一番對比,這裡我們不妨也作一番分析。五祖弘忍欲以偈語選擇衣缽傳人,其坐下大**神秀作一偈雲:「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臺。

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弘忍評之曰:「你這首偈還沒有見到心性,只到了門口,尚未登堂入室。

一般人依此偈修行,也就足夠了,但以這種見解尋求至高無上的佛理,恐怕還不行。」剛來寺中不久的惠能則作一偈雲:「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何處若塵埃。」寶釵認為寶玉僅僅悟到了神秀的境界,也就是說最多僅僅是到了門口,並未登堂入室,而黛玉則已經悟到了惠能的境界。這正好與禪宗三境界的後面兩種境界相一致。

4樓:

寶玉參禪作一偈和一寄生草。偈是其自悟,而寄生草則是他唯恐別人不悟而作的,所以若不懂偈,只看寄生草便可

偈看似艱深,實則同寄生草一樣,都是抒寫寶玉因與雲顰二人鬧彆扭,一時賭氣,回頭想想自己「無事忙」替二人排解,反兩頭落埋怨的委屈,因此賭氣說,管哪些事情太沒意思,以後再不管了

蔡義江先生在《紅樓夢詩詞曲賦評註》中的解釋:

首句:彼此都想從對方的身上得到感情的印證,內心在尋找證明,表情達意也為了獲得證明

次句:無求於身外,不要證驗,才談得上參悟禪機,證得上乘。

末句:直到萬境歸空無證驗可言時,才算找到了安身立命之地

5樓:驢特特

本是為情所困~~又看不開~~

反被寶黛二姝譏笑~~

蠻可愛的也~~

6樓:馬浩

可能是寶玉最後出家的伏筆吧。

----------個人觀點

紅樓夢第二十二回寶玉寫的偈子的問題

7樓:

對於這一段參禪的描寫,有許多問題值得討論:

一、我們知道佛教有許多宗派,淨土宗是影響最為廣泛的一宗,成天「南無阿彌陀佛」,就連一些不識字的人,也揹著香袋,雙手合一,朝山進香。其他還有三論宗、律宗、法相宗、密宗,等等。這些,《紅樓夢》的作者都不予採取,獨鍾禪宗。

這是因為禪宗是融印度佛學和中國道家學說於一體、最適合中國士大夫口味的佛教。更重要的是,禪宗是當年皇帝雍正予以提倡的宗派。這就是說,《紅樓夢》中的參禪悟道的描寫,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當時統治階級的文化政策。

二、我們知道禪宗有一段發展的歷史,這就是第二十二回通過薛寶釵說的一番話:「當日南宗六祖惠能,初尋師至韶州,聞五祖弘忍在黃梅,他便充役火頭僧。五祖欲求法嗣,令徒弟諸僧如出一偈。

上座神秀說道:『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彼時惠能在廚房碓米,聽了這偈,說道:

『美則美矣,了則未了。』因自念一偈曰:『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五祖便將衣缽傳他。」這個故事,出於佛教經典《傳燈錄》。從此有「南能北秀」之說。

可見《紅樓夢》作者佛教知識是很豐富的。禪宗提倡心性本淨,佛性本有,覺悟不假外求,強調悟。林黛玉補充的一句『無立足境,是方乾淨」,當然是悟徹,更空、更虛無,因而得到薛寶釵的誇讚。

三、禪家參悟,大體有四類:坐禪默照,隨緣任運,話頭參究,譬喻作相。如果說第二十二回描寫的是賈寶玉坐禪默照,那麼第九十一回則是話頭參究和譬喻作相了。

這可以說是別具風格的一篇傳燈錄。第九十一回寫道:賈寶玉因為沒有看到薛寶釵,心情不樂,嘆息道:

「我想這個人生他做什麼!天地間沒有了我,倒也乾淨!」黛玉道:

「原是有了我,便有了人;有了人,便有無數的煩惱生出來,恐怖,顛倒,夢想,更有許多纏得。……」寶玉豁然開朗,笑道:「很是,很是。

你的性靈比我竟強遠了,怨不得前年我生氣的時候,你和我說過幾句禪語,我實在對不上來。我雖丈六金身,還借你一莖所化。」黛玉乘此機說道:

「我便問你一句話,你如何回答?」寶玉盤著腿,合著手,閉著眼,噓著嘴道:「講來。

」黛玉道:「寶姐姐和你好怎麼樣?寶姐姐不和你好怎麼樣?

寶姐姐前兒和你好,如今不和你好怎麼樣?你不和他好他偏要和你好你怎麼樣?」寶玉呆了半晌,忽然大笑道:

「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黛玉道:

「瓢之漂水奈何?」寶玉道:「非瓢漂水,水自流,瓢自漂耳!

」黛玉道:「水止珠沉,奈何?」寶玉道:

「禪心已作沾泥絮,莫向春風舞鷓鴣。」黛玉道:「禪門第一戒是不打誑語的。

」寶玉道:「有如三寶。」黛玉低頭不語。

對於這一次話頭參悟,只有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的《紅樓夢》校注本對「弱水三千」句註明「比喻女子雖多,只愛黛玉一人。」其餘諸家注本都釋語不詳,因而對「黛玉低頭不語」也就讓讀者不解了。所以,脂硯齋批語是很正確的:

這是「悟禪亦由情」。說穿了,是藉助禪語談情說愛,如此而已。

四、值得注意的是關於《南華經》的引用。這說明禪與道家思想的表面結合點在「悟」,但各自的出發點卻不一定一致。《紅樓夢》第二十一回,描寫賈寶玉讀《莊子·(外篇)胠篋》;第二十二回,描寫賈寶玉讀《莊子·列禦寇》和《莊子·山木》。

不要以為賈寶玉是認真研讀《莊子》是莊子虛無飄渺思想的信徒,他真的要解脫了。不,這只是他一時的苦悶而已。脂硯齋批道:

「試思寶玉雖愚,豈有安心立意與莊叟爭衡哉?且寶玉有生以來,此身此心為諸女兒應酬不暇,眼前多少現有意之事,尚無暇去作,豈忽然要分心於腐言糟粕之中哉?可知除閨閣之外,並無一事是寶玉立意作出來的。

大則天地陰陽,小則功名榮枯,以及吟篇琢句,皆是隨分觸情,偶得之不喜,失之不悲。若當作有心,謬矣!」此說深受端木蕻良先生讚許。

確實是這樣,《莊子》的原意與賈寶玉的引用,存在不水的距離。《莊子·胠篋》的中心是絕聖棄智,提倡淡情寡慾。《莊子·列禦寇》的中心是虛無寧靜,生安於無為,死任其自然。

《莊子·山木》的中心是洗心寡慾,忍讓屈從。《紅樓夢》第二十一回寫賈寶玉要吃胭脂,被史湘雲打落,並批評道:「這不長進的毛病兒,多早晚才改過!

」這被襲人看見了,生了氣,賈寶玉又生襲人的氣。這才悶悶不樂,拿書解悶。第二十二回,也是因為賈寶玉和史湘雲、林黛玉生氣,「怕生隙惱,方在中調和,不想並未調和成功,反已落了兩處的貶謗。

」在由氣生悲的情境下,才寫下「無可雲證,是立足境」的偈語。顯然,賈寶玉的悲涼和絕望是一時的衝動,和莊子的虛無的人生觀不是一回事。

所以,林黛玉批評賈寶玉「不悔自己無見識,卻將醜語怪他人」,賈寶玉欣然領受;她續偈句「無立足境,是方乾淨」,賈寶玉肅然起敬。

總而言之,《紅樓夢》中的論道談禪只是賈寶玉、林黛玉談情說愛思想交流的一種形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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